记忆里的故乡是永远都回不去的地方,它是春节的那顿团圆饭,是清明的那柱香,是中秋的那轮明月。 虽然故乡一直都在那,但每次回去已体会不到儿时故乡的味道。渐渐远去的是老房子,是我的童年。
我的故乡是在福建福安的一个名叫甘棠镇的地方,它或许和普通的乡镇没有什么区别,但它却是我能够逃离城市的喧嚣,找到最亲近乡间田野并能够得到心灵寄托的地方。回想小时候,每当放寒暑假时,上完培训班之后,我就会马不停蹄地往故乡奔去。每一次回去时,才刚到巷子口,我就会闻到家家户户传来的饭菜香味,会看到远处家门口,我的奶奶正伫立在那里等着我回家。那时候不知为什么,即使是简单的食材也能煮出绝佳的味道,一碗拌面、一碗扁肉,这是我每每回去都会吵着闹着要奶奶给我煮的早餐。吃完饭后没多久就会听到巷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在欢笑玩闹的声音,于是我们会在巷子里玩游戏,在后院里偷摘果实,在田野里烤地瓜,在小溪里摸鱼,累了就在老榕树下休息,那时候认为这里能装下整个宇宙,是最能让我获得快乐的地方。到了晚上,夏天会伴随着蝉鸣声和徐徐微风,老人家们会搬出家里的椅子,聚坐在一处人家门口,轻摇着手中的蒲扇,聊着家常。而孩子们也会聚在一起分享零食、嬉笑打闹,直到家里人喊着回家,才依依不舍地离去,此时这个巷子才终于回归到夜晚的宁静中。每一次在故乡的日子都如白驹过隙,我总是舍不得离开这片快乐园地,那时的我只是不想寒暑假结束,却不知随着年龄的增长,岁月不堪数,故人不如初。
后来,故乡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,只是凹凸不平的道路铺上了水泥,只是原来的田野开发了新区,但当时的小孩们都长大了,我们不再会到巷子中、到田野中去玩耍了,之后大伯家发生了变故,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,我也渐渐地不再怀念也不想回到故乡了,回故乡仿佛变成了每年要完成的任务,故乡变成了我想要逃离的地方。
但如今,故乡已成为我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,是不经意间会与朋友提起的地方,是我永远埋藏在心里值得一辈子记住的回忆。想起席慕蓉的那句话“总在有月亮的晚上想起,故乡的面貌,确是一种模糊的惆怅,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,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,永不老去。”(福鼎市支行 王芷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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