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一个下午只卖出不到10个卷饼，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的卷饼摊主迪米特尔还是很开心，这是半年以来他的卷饼摊第一次开张。虽然收入远不及以往，还不到高峰时的1/3，但迪米特尔说“总比没有强”。

自从今年3月保加利亚因新冠肺炎疫情进入国家紧急状态，迪米特尔的卷饼摊就关张了。直到9月15日，虽然紧急状态尚未结束，但情况已有所缓解，他才重新出摊。

小业主苦于没有收入，大企业苦于没有客流。

奥地利最著名的高级酒店萨赫酒店7月营业额只有往年的25%到30%，日前该酒店宣布裁员140人，约占员工总数的四分之一，剩余员工也将转为政府为保护就业实施的“短时工作制”。

旅游与服务业曾是欧洲最具活力的产业之一。包括交通、住宿、餐饮娱乐在内的旅游业生态系统国内生产总值(GDP)约占欧盟GDP的10%，欧洲人每年至少进行一次私人旅行。

新冠疫情在全球暴发后，严格的防疫措施和旅行禁令给旅游与服务业带来致命打击。

以瑞士为例，疫情期间瑞士酒店预订取消率约为80%，其中4月酒店入住率仅为8%，创历史同期新低。瑞士全境1/5的旅游相关企业面临破产，超3万名劳动者面临失业风险。

瑞士后面还有一长串欧洲“难兄难弟”。

1月至7月，法国国际旅游业收入为167亿欧元，同比下降49.5%。

7月，葡萄牙旅游住宿机构累计接待游客约100万人次，同比下降约64.0%;当月保加利亚酒店住宿收入同比下降64.6%，住宿场所的总床位使用率为30.1%。

为挽救陷入危机的旅游与服务业，欧洲许多国家推出多项补助措施，以提振消费。

罗马尼亚政府将2019至2020年度的旅游代金券使用时间延长至2021年5月，同时为国营和私营企业的所有员工发放1450列伊(约合353美元)的旅游休假代金券。

每名波兰儿童从8月1日开始可领取500兹罗提(约合133美元)代金券，可用于在国内酒店住宿和其他旅游消费，其家长只需在社保局注册后即可代领，代金券可分多次使用且免税。

除向遭受疫情影响的旅游业从业者发放补助外，瑞士联邦议会在5月初通过了4000万瑞士法郎(约合4388万美元)旅游业援助法案，主要用于支持该行业的市场宣传活动。

此外，为弥补国际游客锐减带来的损失，欧洲各国都倡导欧洲人游欧洲，以本地游拉动旅游业复苏。

维也纳酒店业发起了“亲身体验你的首都”活动，通过优惠价格吸引当地人到以前客满为患的高级酒店体验式消费。

西班牙露营联合会统计，今年夏天该国露营地入住率高达65%。

这也反映出疫情进入“常态”下欧洲人的旅游新偏好。

波兰8月进入旅游旺季，记者了解到，不管是北部波罗的海海滨、东北部马祖里湖区，还是南部塔特拉山区等旅游胜地，酒店价格与往年几乎没有差别，热门地区甚至一房难求。

除政府层面，民间也纷纷开始自救。

英国餐饮店铺陆续将桌椅搬到户外，变身露天餐厅。为缓解顾客担忧，餐饮服务业均加强了卫生措施，例如设置隔离屏、采用非接触式付款、保持社交距离、在线预订和限制就餐人数等。

晚上7点多，索非亚街头，太阳还未落山，迪米特尔决定再摆两个小时再回家。“如果这个月赚了200列弗(约合121美元)，我们就去一趟海滨。”他说。